提心吊胆墙子路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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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几次去墙子路都是爬路北的山,因为那里有著名的墙子路关;因为那里有沿山体而修的V字墙;因为那里有数不清的字模砖……

    而位于路南的长城我们不曾涉足,老庐说:我们再趟一条道吧。于是在20021130日便登上了墙子路南边的长城。

    在北京与河北省交界处,我俩上了山,翻过一个小山梁到了一条山沟,要想走到边墙那还需再翻一座山,为走近路我们从树丛中往山上爬,对面山上的老乡发现了我俩,指点着我们行进的线路,告诉我们到了山顶就有路了。这山虽说不上太陡峭,但由于没有路,走起来比较困难,用披荆斩棘来形容也不为过,每上一步心里就念叨着离山顶近了一步,就这样一步一挪地终于登上了山顶。

    山顶上微风徐徐,我俩喘着粗气,寻找着能上到边墙的路。冬天的山上树秃草稀,容易辨认山间的小路。看着盘在半山腰的偏坡道,再也不用费太大的气力就可以上到边墙了,一种胜利感油然而生。我拄着老庐的“钩镰枪”(准确地说是甩着),哼着老庐常挂在嘴边的信天游,沿着小路上轻快地走着。

    倒塌的边墙有个豁口,我们由此登了上去,看到了墙那边的景色。墙上冷风飕飕,刚才被暖融融的太阳烘烤的热气顿时被大风卷走了,凄凉的边墙上黄黄的野草在风的舞动下痛苦地挣扎着。边墙的垛口早已倒塌,只剩下光秃秃的墙体,仅有两米宽的破墙匍匐在山峦之巅,似有瘦弱之感。我走在狭窄的边墙上,身边是呼啸的风,脚下是纵横的山谷,随着我脚步的移动那山也似乎跟我一起前行,在这里千万可别晕高,否则归西的路是很近的。

    走了几十米的墙,肚子也空了,找了个背风的地方,我俩打开背包开始补充能量。边吃烧饼边遥望旁边更加陡峭的山梁,那里的边墙残破程度更甚,我是望而却步了,不敢再冒险,老庐却执意前往,他把背包扔在我身边,挎着相机朝山梁登去,我嘱咐他多加小心,望着他矫捷的身影我自叹不如,比起我亦步亦趋的样子真有天壤之别。

    大约过了个把小时传来老庐的喊山声,寻声望去只见他兴高采烈地向我这里走来,我猜想他一定又发现了什么,“我看到了一块字砖,上面的字是‘山东营造’”,真是难得的发现。这里的墙比墙子路北面的墙要破得多,山上看不到一处垛口,因此要在仅有的破墙中发现什么东西是很困难的。老庐说:“今天没白来,我们下山吧”。

    没想到最艰苦的任务还在后边呢。为了不走回头路,我们沿着破墙的内侧边缘往下走,山坡很陡不说,脚踩在碎石上不断地打出溜,用手抠着墙缝,一点点地移动着身体,好不容易下到坡度较缓的山包之上,还是没有找到下山的路。上到墙上四下了望,墙边有个缺口可以到达墙的外侧,老庐先下去,我转过身子,在老庐的指点和支托下也下来了,哪有路啊!墙外的山陡得像天险,一眼看不到山底,我俩试探性地前行,灌木丛生,非常困难。斜对面的山坡中有羊儿出没,我俩仔细寻,还找真找到了放羊之人,老庐大声询问下山之路,老乡说这里的确没有下山的路,穿过山梁的灌木丛,下到梁下才有路。我俩只好又钻进灌木丛,小心翼翼地拔开挡脸的树条,侧着身体一步一步地往下蹭,功夫不负有心人,终于蹭到了果树园,松软的黄土如同舒适的大床垫,任凭趟得满裤腿的黄土,我再也不必担心有刺的灌木扎痛我。果树园好似梯田一般,我俩顺着海绵样的黄土地直奔山下,终于走上了通往山下的小路,兴奋无比的我回首仰望,那山怎么那么高?怎么那么陡?我是怎么下来的?

    山上当我战战兢兢的时候,我曾对老庐说:“我再不跟你爬长城了,”当回望那高耸的山头时,顿觉自己光芒四射,与山同高。我好崇拜我自己啊!哈哈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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