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北考察记之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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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五月五日早六点我们离开沽源县城往西一路直奔康保,走了大约十公里的柏油路又开始了碎石路,路面算平整,换成一农练手,我当副驾驶。又西行了三十公里,柏油路重新回到轮子下,车速可以提高一些了。这时“小红毛驴”的左前轮的声音有点异常,于是我接过方向盘小心前行。到了康保县城正好看到一个汽车修理部,修车师傅给换了一套轴承,“小红毛驴”又可以放心大胆地上路了。

    出康保县城往南一直到张北的路平平展展,再没有碎石路面。我们南下走了二十五公里,在一个叫丹青河的路口附近我们又看到了一段金界壕,比我们昨天看到的那一段破坏还严重,有些地方几乎看不出来了,甚至变成了大车道。

    再往南行车二十多公里,沿着大道我们来到了元中都。这是一座非常大的古城,长宽大约有两公里,城中心的宫殿遗址已被国家文物部门发掘考察过了,留下一个个方方正正的深坑。回京后,让老师帮我查找资料,才知道考古队经过9899两年的发掘,在地下沉寂了七百多年的元朝都城之一“元中都”又重现天日,考古队在发掘的1430平方米的遗址中,发现了中心宫殿台基、高等级宫城门道、角台结构以及珍贵的建筑构件三十多件,如各种神禽异兽雕刻,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汉白玉角部螭首和九个台沿螭首,雕刻细腻,造型完美,显示了成熟、高超的雕刻技巧,是元代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,另外还有一件以游龙戏珠为主、牡丹花叶为底纹雕刻极佳的浮雕残块。

    有关专家考证后认为,这些文物融合了汉族文化和蒙族文化两种不同风格,是这次考古发掘中的一大突破。元中都始建于1307年,历时四年竣工,分为外城、中城、内城,以及城墙和角楼,是元朝四大都城中保存较完整的一座。此次发掘过程中在外城、中城、内城中均发现有建筑遗迹,遗迹上可见排列整齐的柱础石以及琉璃瓦当、滴水、花砖等遗物,已经发掘出的内城南门门道保存较为完整,通过比较,三城的选址、平面布局、城垣间距等方面的异同,可为研究蒙元汉化程度及其都城的设计思想提供了科学的参考依据。元中都是当时的元大都(即北京城)的一座重要陪都,元朝时这里也曾是供皇帝出行的离宫。从大都北上前往上都(即今内蒙古多伦附近),都要从这里通过,现张北至康保的公路从这里穿城而过。

    看完元中都,我们顺大路继续南下,过公会、馒头营,中午我们来到张北县,在路边选了一个饭馆吃中午饭。

    张北县属于内蒙古高原张北台地的南缘,俗称“坝上”,南部为高原的前沿。我们驱车过油篓沟后,感觉有一个大缓坡,越走越高,大约走了五公里左右便来到了“坝头”。两边的山岭上古长城自东向西将南北大路封住,烽火台互望,过岭口是一个大下坡,坡上与坡下的高度至少要相差七八百米,站在岭口往南一看,崇山峻岭高高低低一片片地连接到天边;一条条银白色飘带弯弯曲曲地镶嵌在山间,那是一条条的河流;山沟里错落有序的村庄隐约可见;再往远处眺望,那一大片建筑群大概就是张家口市了。回头望“坝上”是一片起伏的平原,树木刚刚发芽,而“坝下”则已绿树成荫了,由于地势海拔不同,显示出了季节的差异,这一山两季也不是很常见的。这里自古就是一处非常重要的军事要冲。《畿辅通志》关隘篇描述此地:“膳房堡,在县北二十里(指万全),东至张家口堡三十三里……明成化十五年筑堡,嘉靖十二年展筑,周二里有奇……堡北野狐虞台二岭为辽金元往来大道,离边四十里即兴和旧城。……沿边关为明永乐北征之路,弘治九年,敌由此入。” 《口北三厅志》对此地亦有祥细记载:“野狐岭,宣镇图说膳房堡口北五里,辽史本纪重熙六年猎於野狐岭。……元史本纪太祖六年,自将南伐败金将定薛於野狐岭,泰定二年发兵修野狐岭道,又木华黎传从太祖攻云中九原诸郡进围抚州,金兵号四十万阵野狐岭北,华黎曰彼众我寡弗致死力战未易破也,策马横戈,大呼陷阵,帝麾诸军并进大败金兵。追至会河、殭尸百里。……”

    今天“小红毛驴”也由此入,顺坡而下,几个大盘旋,便来到膳房堡。过膳房堡继续顺坡南下,直奔万全县。万全旧城汉时为上谷郡宁县,唐时为文德县,金代称宣平县,元代同上,明代为万全右卫,初置德胜堡,永乐二年移卫来治,宣德中属万全都指挥使司。

      一路南下,我们先到了县城的北门。北门洞和瓮城的东门洞还保存完好,门楼早已不存在了。我们开进北门,将“小红毛驴”停在城中心街的路边,一路步行,在城中考察了一番。十字街的鼓楼没有了,城中的庙宇、县衙、行署也不见了,倒是有一些老房子及四合院还保留着,但也没有看到特别出色或有一定规模的。南门也只剩下一个门洞和东边的一个瓮城门洞,四周城墙依然保存完好,青砖砌筑,现在也只有六七米高,垛口都已坍毁,东西两侧没有城门,倒有一个四周没门的死瓮城,这我倒是第一次见到,还没有搞清楚它究竟起什么作用。

    看完万全卫城,我们又一路东进直奔张家口北的大镜门。这里也是一处非常重要的关口,《畿辅通志》记载此处:“……边门大口有二,东曰小镜门,西曰大镜门,系内外出入要隘,口处为太仆寺牧场及察哈尔官兵阿霸哈纳尔等诸旗分地,口内有来远堡,亦曰上堡,乃明时互市之所,万历四十一年筑,周一里奇,东畔河流,下开水闸,堡系内外咽喉,全镇要害。”当初这里只有一个小城堡,现在已是规模可观的省级市,因地处北京与大西北、内蒙古高原的交通要冲,属蒙古高原与华北平原的过度地带,而且盆地四周山川环抱,群峰突兀,地势极为险要,为一处重要的军事要地,历来为兵家所争,至今亦有首都北大门之称。

    张家口古属冀州,战国时为燕国北境,秦汉、三国时为上谷郡地,五代时,后晋石敬唐割燕云十六州给契丹,此地遂为辽金迭占,明朝时此地属宣府镇前卫所辖。

    在大镜门我与老师合影一张,而后穿市区南下。市区的交通秩序很不好,马路中间及其两旁统统为汽车、自行车、行人的混合车道,大家随便走,十字路口倒是有警察,却不指挥车辆,站在路旁与熟人闲扯。“小红毛驴”在混乱的马路上慢慢地穿出市区。出市区后是宽阔的国道,方向偏东南,行约四十公里来到了宣化城。这座城池很大,长宽足有三四公里,断断续续的还能看到保存下来的古城墙。

    宣化在秦汉时为上谷郡地,三国时属魏,为上谷、代郡二地,南北朝时属燕州地,北齐属北燕州,后周属燕州,隋属涿郡地,唐代称武州,辽为归化州,金代称宣德州,元代称顺宁府,到明代成为九镇之一的宣府镇,属万全都指挥司。《读史方域纪要》中论宣府镇的地理形势时说:“南屏京师,后控沙漠,左扼居庸之险,右拥云中之固,诚边陲之地。” 这里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,战略地位十分重要,特别是在明朝建都北京后,宣府镇为九大重镇之一,更是保卫京师、防御蒙古族南下的咽喉之地。老师曾给我一份关于明代九镇的资料,那里有宣化城的介绍,“宣化城周长约24里,城门七座,南为昌平门、宣德门、永安门,北为广灵门、高远门,东为定安门,西为泰新门。后将宣德、永安、高远三座城门堵塞,余下四座城门,并建了四座城楼和四座角楼。”

    我们从城的西关进城往东行约两公里,来到了城中心十字街的鼓楼,这座鼓楼非常漂亮,远看酷似北京故宫的角楼,只是没有故宫角楼的富丽堂皇。角楼门洞里的青石路面上有大约十多公分深的车辙印,说明这座楼的年代已很久远。鼓楼的门洞是四个,东西南北方向四通,深深的车辙印也在门洞里形成了一个双线的大十字,看来这里也曾经是车流如织的交通古道。现在这座古楼已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从鼓楼往南五百米左右就是钟楼,钟楼的大小形式和北京的鼓楼有些相似,只是稍小一些。我们来到楼的南侧,城楼上的大横匾额上威严地写着“镇朔楼”三个楷书大字,可是匾额底下却有一长条红布,上面写有:“预祝《阳光、生命——俄罗斯人体艺术摄影展》举办成功”字样,与这座威严古朴的城楼极不协调,大概是宣化城里没有文化艺术场所,才把“俄罗斯人体艺术摄影展”搬到了钟楼上,这倒也不错,“古为今用,洋为中用”,这话用在这里很合适。城楼的门洞成了“晋红茶座”,办茶座还算说得过去,总比古代城楼大办人体艺术展要强多了。

    看完钟楼我们准备开车绕道南门去拍照,因为这里是步行街。就在上车的时候,老师一拉车门,由于用力过猛,将车门拉出了槽,没办法只好再找地方修车,修完车门天已黑了下来,还下起了小雨,拍照的计划只能延时了。于是我们找个地方安顿下来,老师说今晚要善待自己,也讲究讲究。成一农介绍说,市中心有一个朝阳楼饭庄,是清真餐厅,历史悠久,风味独特,想当年光绪二十六年(1900年)八国联军攻打北京城,慈禧太后挈光绪皇帝仓惶逃往西安曾经在此路过,到朝阳楼撮了一顿,并得到了“老佛爷”的好评。这事也不知成一农打哪听说的。于是我们按图索骥直奔朝阳楼,来到这里服务员又介绍说,这里的涮羊肉极好,肉质新鲜,配料考究,味道独特。老师一听便连连称好,我们就涮一锅吧。这里的厨师及服务员绝大多数是回民,态度热情,服务周到,感觉这里很温馨。再一尝这羊肉,确实与北京城里的不同,薄薄的鲜肉片往锅里那么一涮,加上精制的调料,放在嘴里咀嚼,真是越嚼越香。北京的阳坊涮肉就因为从内蒙进羊,以肉鲜味美而闻名,但跟这里比起来就显得逊色了。至今那朝阳楼的涮羊肉还令我回味无穷,有机会的话还要重返此地,再品美味。

    五月六日早晨,天下起了小雨,我们为了不耽误行程,冒雨出发,出宣化往东南方向过辛庄子、下花园,南绕鸡鸣山,直奔鸡鸣驿。

    鸡鸣山在京北是非常有名的山,《畿辅通志》中有较为详细的记载:“鸡鸣山在县东五十里(指宣化县),古名鸡鸣山(县旧志),在鸡鸣驿北五里,崚嶒高耸,有鸟道盘屈而上,上有永宁寺,西有洋河。魏和平元年(公元460年)葬昭太后于广宁鸡鸣山……明宣德中,金幼孜从帝巡边,度鸡鸣山。即此。”《辽史.地理志》记有:“可汙州有鸡鸣山。”《金史.地理志》记载:“德兴县有鸡鸣山。”《水经注》亦谓鸡鸣山即磨笄。《史记》载“赵襄子元年代王,遂平代地。其姊泣呼天,磨笄自杀。代人怜之,所死地名为磨笄之山”。

    我们过鸡鸣山时天正下着小雨,这时远看鸡鸣山就象一座神秘金字塔。在蒙蒙的细雨和云雾中时隐时现。此山海拔1128米,号称京西北小泰山,当地老百姓说山上还有财神庙、关帝庙、火神庙、城隍庙等等大大小小十几座庙宇,现今都已颓败了。登上鸡鸣山揽月观星,那里的星斗之灿烂令久居都市的人惊叹不已。

    由于天气不好,又加上时间紧迫,只可惜未能爬上鸡鸣山一饱眼福,也只有等待机会了。我一定要爬上鸡鸣山去领略那无限的风光,因为我是属鸡的,我相信它能给我带来好运气。

    过鸡鸣山又东行了两公里,便看到了在大路南侧的鸡鸣驿城。城的长宽大约有两百多米,现存城墙高度有七八米。城的南侧东西各有一座城门,城里现还保存着许多非常漂亮的明清时期的老宅、四合院、庙宇、当铺及商号。

     古驿站早在三千多年前的商周时期就已形成,它的主要作用就是传递消息。当时传递消息、文牒、官文,都需要快马,但马的体力和奔跑的距离有限,要完成数百公里的传递不得不中途换马,这样就不得不在中途沿线建立许多马站,后来这种马站又演变发展成接待过往官员、商人的临时住地,传递消息,邮件转运,再后来又发展成构筑城堡的军事驿站。驿站在中国历史上起了很重要的作用,可以说是一个国家的生命线,现今北京的周边地区还遗留不少古驿站,如房山的固节驿、昌平的居庸关驿、密云的古北口驿等,但规模最大、发生历史事件最多的当属鸡鸣驿。鸡鸣驿是北京通往张家口的交通要道和军事要塞,地理位置十分重要,也是一处守护京畿北大门户的战略要地。明代“土木之变”之前,明英宗冒然出击瓦剌军,曾屯兵于此,1900年八国联军攻陷北京城,慈禧太后带领光皇帝仓惶出逃,也在鸡鸣驿一所普通的小院里度过了难熬的一夜。

    鸡鸣驿城建于明初,距今已有五百多年的历史,据《畿辅通志》卷六十九关隘篇记载:“鸡鸣驿堡,在县东南六十里(指宣化县),明永乐十八年建驿,成化十七年筑堡,嘉靖四十二年为敌攻毁,隆庆四年增修,周六百九十九尺,高三丈五尺,东西门二,本朝乾隆三年重修,并筑护城石坝一道,堡为入京要路,正北达龙门堡,西北达赵川堡,实当两路之冲,堡傍皆流沙积石,近山可耕之田不过五十余顷,北五里即鸡鸣山,堡因山名。”

    看完鸡鸣驿城,我们继续上路东行。这时小雨已停,但天还是阴沉沉的。过新保安、怀来县城、又东行约十多公里,我们看到了大路南侧的土木堡。这里现在是一个很大的村落,停下车,由村东头进去,残存的城墙现今只剩夯土墙,有五六米高,南面的城墙还保存着,也只有夯土墙,堡城南北长约五百米,东西长有一公里左右,是个条状的城池。

    土木堡在明正统年间曾发生过一次震惊全国的重大事件:“土木之变”。了解明史的人都知道,自永乐皇帝(即燕王朱棣)迁都北京后,共更换了十四个皇帝,可是现在昌平的明陵却只有十三个陵墓,这与“土木之变”有很大的关系。

    公元1449年春,正当明英宗称帝十四个年头时(即朱祁镇)年号正统,西北蒙古族中的瓦剌部在太师也先的率领下,大举南侵进逼大同附近,这时把持朝政、贪鄙专横的宦官王振,恐怕自己的家乡蔚县遭受损失,不顾群臣反对,怂恿、挟持年轻的皇帝“御驾亲征”,因为英宗继位时才九岁,是在王振的侍奉下长大的,所以英宗对王振的话是言听计从。七月十六日,英宗、王振率领拼凑起来的五十五万大军匆忙出发了,由于粮草不足,兵马还没有到达大同,已经饿死了不少人,到大同以后,又听到前线不断吃败仗的消息,英宗和王振都吓得胆战心惊,急忙下令退兵。回师路上,几十万大军在王振的摆布下东奔西走,最后来到了现今我们站在这里的土木堡,便被瓦剌军团团围住,经过一番血战,五十五万明军死伤过半,从征文武大臣五十多名殉国,英宗皇帝也被瓦剌军俘去,罪魁祸首王振被义愤填膺的护卫将军樊忠用铁锤砸死,这就是明史上有名的“土木之变”。“土木之变”的消息传到北京后,群臣震惊,人心惶惶,负责监国的郕王朱祁钰(英宗的弟弟)忙召集百官商议大计,当时朝中有两派意见,一派以侍讲徐有贞为首,主张弃京南迁,他说:“星象有变,当南迁。”另一派以兵补侍郎于谦为首,坚决主战,保卫北京,他说:“言南迁者可斩也,京师乃天下根本,一动则大事去矣,独不见宋南渡事乎!”并提出“社稷为重君为轻”的口号。双方经过激烈的辩论,主战派占了优势,于谦被任命为兵部尚书,负责保卫北京。当年九月郕王继皇帝位(年号景泰),杀王振余党以平民愤。当时京城内老弱士兵不足十万,要抵抗气势汹汹的瓦剌军有很大困难,于谦临危不惧,一方面加修城防工事,一方面调运粮草,他很快调来河南、两京刚招募的新兵,山东及南京沿海抗击倭寇的民军,江北及北京诸府的运粮军等,做好御敌的一切准备。十月十三日,瓦剌军押着英宗兵临城下,于谦毫不示弱,将二十二万官军分守九门,并亲临前线指挥作战,颁发军令:“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,斩其将;军不顾将先退者,后队斩前队。”于是军威大振,经过几次激烈的战斗,军民奋战,终于打退了瓦剌军的进攻,这次军民联合保卫北京,从败亡的边沿上挽救了明王朝。

    原来,也先俘获了英宗,以为奇货可居,想借此要挟敲诈一下明朝政府,由于明朝军民的坚决抗战,也先无机可乘,后来又听说明朝又立了新皇帝,英宗便没了更大的价值,便将他又送回北京。应宗回到北京后景帝称他为“太上皇”,闲居南宫。英宗不甘心没权,回京后几年来拉帮结派,培植自己的势力,阴谋伺机复辟。景泰八年(公元1457年)正月景帝病危,英宗、徐有贞、石亨等合谋,在正月十七日凌晨调兵千人,拥英宗夺宫门、进大内,擂鼓敲钟,宣布了英宗复位,这就是明史上的“夺门之变”。英宗复辟后改年号为天顺,他生怕遭到正派大臣们的反对,很快就把于谦等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了,在这场争权夺势的斗争中,这位明朝的著名政治家和军事家成了牺牲品。后来京城的老百姓为了纪念这位爱国英雄,在他的故居(现东单裱褙胡同14号)建立了“于忠肃祠”。不仅如此,据《明代特务政治》记载:“景泰帝被废后居住西宫,英宗指使宦官蒋安将他勒死”,这还不算,又降旨废了他的帝号,不是皇帝了自然也不能入昌平的皇陵了,而是以王礼把他葬在颐和园西北的金山脚下。一九八五年夏我曾到金山脚下去看过此陵,一座不大的封土包前有一座碑亭,碑文是清乾隆皇帝的御笔诗文。这就是明朝十四个皇帝而明陵中却有十三个陵墓的原因之所在。《畿辅通志》卷六十九关隘篇对土木堡也有记载:“土木驿堡,在县东二十五里(指怀来县),西至保安州四十里,东至延庆州八十里,为往来孔道。本名统汉镇,唐末高开道据怀戎时所属,后讹为土木,明永乐初置堡,正统末年驾驻此,为瓦剌也先北狩,堡遂毁。嘉靖四十五年就故堡修筑,隆庆三年复修,周二里有奇……  

    土木堡是我们此行的最后一个古建筑遗址。从这里出来已时近中午,这时天也晴了,顺大道继续东行,过狼山镇至北辛堡吃中午饭,这里靠官厅水库,于是我们靠山吃山,靠水吃鱼,尝了一条官厅水库的鲜鲤鱼,味道还真不错。  

    官厅水库建于1952年,库容为41亿立方米,略小于密云水库,1997年以前一直和密云水库担负着为首都北京供应饮用水的重任,由于其上游张北张家口一线数十家造纸厂、化肥厂、酒厂的工业废水不达标的排放,及张家口、下花园、沙城等重镇的生活污水的直排而受到污染,水体退变为四、五类,1997年被迫退出城市生活饮用水源地的位置。其目前是首都工业用水的主要水源,为京西各大工业、企业供水。  里离家不远了,还有百公里左右。吃完午饭以后,我与老师一起来到了市场,为家里买了几条活鱼,没啥可带的,就让家里的人和我们一起尝尝鲜吧。要回家了,“小红毛驴”飞也似的直奔延庆进德胜口,过十三陵西侧达到昌平,沿八达岭高速公路南下,路过学院路把成一农送到北大,下午四点多顺利到家,完成了这次京北之行。

    这次京北之行历时五天,途经八个县市,最远到达内蒙古太仆寺旗(宝昌镇),行程1020公里。京北之行使我增长了许多知识,有历史的,也有地理的,还有沿途的风土人情,特别是“坝上”的经历令我难忘。驾车跑这么老远的路对我来说是头一回,而且一路的艰辛,但我认为值得。我得感谢成大林老师给予我的信任和鼓励,老师渊博的知识以及不畏各种艰苦条件到各地考察的敬业精神,深深地感动着我,我以有老师这样的朋友为荣、为骄傲!我还要特别感谢成一农小伙伴——北大的博士生,年轻有为,好学上进,是国家的栋梁之才。一路上有他的欢歌笑语,给我们的路程增添了不少乐趣。同时也给成一农道歉:我和老师的胡噜声打扰了你的好梦,非我所愿,下次再一起出行,请你戴上耳塞。呵呵!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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